“你和趙小菊很熟？”

張天保搖頭，“沒有，沒有，”

“張天保，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殺唐乾？”

“沒有人，只有我自己，只有我自己，是我要殺他的，我看不慣他對不起家庭，看不慣白鳳和他在一起，我嫉妒，我得不到我發狂，我貪欲，我貪欲他的錢，這事兒和趙小菊一點關系都沒有，沒有！”

“你這麽激動幹什麽，我又沒說此事和趙小菊有關系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張天保臉色發白，嘴唇也在發青，他早上已經吐了一次了，從關進來開始他的身子就很快消瘦下去，一晚上的時間，他似乎要油盡燈枯了。

顧之衡見他松口，心理防線在漸漸被他們瓦解，繼續的道，“是不是趙小菊雇你殺了她丈夫，她知道丈夫一直和白鳳在一起，自己卻無能為力，所以他找上了你對不對，你和他是親戚，你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想著反正都要死，還不如幫你表妹解決了這件事，對不對？”

“胡說，你在胡說，小菊是好女人，她不會這樣做的，是我，都是我自己的主意！”

“自己的主意？”

顧之衡冷冷一笑，“我會讓你說出來的，你的那套妒忌，色欲，貪欲沒有說服力。”

顧之衡匆匆離去，他在想著，趙小菊和張天保之間究竟有沒有別的關系，這件案子會不會還有真相沒有被挖出來？

他記得張天保搶了唐乾的錢卻一分錢都沒有花，這很不正常，張天保是個流浪漢沒有錢，甚至餓肚子熬成了胃癌，他為什麽不花那三十萬，一分錢都不花，這麽做很明顯不是怕警方發現，他可以有很多法子花這些錢，那麽他為什麽不花，還是說……

還是說，他殺唐乾搶錢只是幌子，而真正的目的是仇殺？

仇殺，如果是因為白鳳的話，根本不可能會是仇殺，那麽……

會是因為趙小菊？

“來人！”

此時胖子匆匆而來，“顧哥……”

“你立刻聯系四川警方，查一下張天保和趙小菊之間的關系。”

“顧哥，難道這案子還有沒有查清楚的地方？這趙小菊她不是都來這了嗎？”

“很明顯，張天保殺唐乾的作案動機完全站不住腳，什麽貪婪，如果是貪婪，從我們抓到他開始，已經過去了快四天時間，那筆錢他分文不用是為什麽？”

“顧哥是懷疑這事兒有可能和唐乾老婆有關系？”

他聽小北說了，那個女人一臉的淚痕，穿的很土，一看就是在農村幹活的婦女，本本分分的，怎麽會和張天保扯上關系，和唐乾的死扯上關系？她有那個膽子雇兇殺人？

“先去查，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。”

“我這就設法去查。”

“顧哥……”

唐千羽上前，“見過唐乾了。”

“我要見趙小菊。”

會議室中，趙小菊坐在那裏不停擦著眼淚，顧之衡見她眼睛紅腫，穿著樸素，怎麽都無法往殺人雇兇那邊去想她。

“請節哀！”

“警官，我想問問唐乾是怎麽死的？”

“被人殺死的，就在他的車裏面。”

“是張天保殺的？”

趙小菊咬牙切齒，“他竟然還活著？”

“沒錯，是張天保，你這話什麽意思？你和張天保熟嗎？”

趙小菊點了點頭，“以前熟，後來他出來打工後就沒有回去過了，我們家人都以為他死在外面了，警官，張天保為什麽要殺唐乾？算來唐乾還是他的表妹夫，他怎麽這麽喪盡天良？”

“你真的沒有見過張天保？”

趙小菊不傻，自然也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，“警官，你這話是說我有嫌疑？”

“對不起，我沒有這個意思，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件真相，雖然很殘酷，可是這也是唐乾為什麽要死的原因之一？”

“什麽事？”

顧之衡見她的樣子很懵，看來這個女人真的不知道唐乾外面的事，也難怪魚三那樣的人都會同情她，一直都沒把這事兒說出來。

“你的丈夫唐乾和自己的女工白鳳之間存在不正當的關系，而張天保殺唐乾，有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這事兒……”

“你說什麽，不，不會的，唐乾不會對不起我，不會！”

“趙女士你冷靜一點，你看看這個……”

趙小菊卻是低垂著頭，雙手捂臉，等了幾分鐘她才擡頭，抹了把淚水，“其實你們不說，這些年我都曉得他幹的事兒。”

曉得是四川話知道的意思，這話顧之衡聽得懂。

“你知道？”

她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嗎，怎麽現在又說知道了？？

趙小菊雙手捏的很緊，看的出來她覺得丟臉，無助，可是神情卻很麻木，似乎早已習慣了。

“我曉得，結婚這麽多年了，他一直在外面打拼，一年才回家一趟，他雖然嘴上不說我心裏還是曉得的，我是個農村婦女，沒有文化也不會收拾打扮，像唐乾這樣的男人出去有了錢，女人肯定是有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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